第375章:最黑的那块墨(1 / 2)

看着眼前闹哄哄,不成体统的一幕,荀耕皱起眉头,问许硕和岳麟道:“你们都参与斗殴了?” 许硕几个在荀耕面前,不敢有一丝隐瞒,“我们过去的时候,他们都已经躺下了,但我们几个与谢侯,的确是一道的。” 事实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他们并不打算推脱责任,但也绝不会任对方冤枉。 只是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有什么责任?谢侯反击有什么过错?换成谁也没有站那儿挨打不还手的道理。 既然谢侯的反击乃人之常情不算过错,他们没来得及阻拦难不成还需担责任? 今天就算永王一行说破天,他们几个也是清白无辜的。 荀耕也清楚他们不是这样胡闹的人,但如果那帮宗室子弟醉酒犯了混,许硕他们几个既然与谢姜是一道的,混乱中被迫搅合进去也不足为奇。 但荀耕没有想到的是,“你们几个也去青楼了!” 许硕岳麟陆玉清包括徐衡奕在内,都算是京城勋贵子弟里的乖乖仔,也从未听说他们有任何不良习性。 向来循规蹈矩的孩子现在都学会喝花酒了! 近墨者黑! 谢姜就是那块最黑的墨! 岳麟尴尬道:“是、是……” 不管什么原因,去了就是 去了。 岳麟和许硕也没有辩驳。 荀耕忍不住道:“你们纵要与南海侯结交,也大可不必……” 谢氏这小子惹事的本事简直无人能出其右! 宫宴当夜侮辱三殿下的谣言时至今日还在满天飞,这又与一帮宗室子弟争风吃醋大打出手闹到宫里来。 虽不能否认这小子身上的确有些长处,但缺点更是多得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岳麟几个要与这小子结交倒也没什么,少年人之间难免有几分意气相投。 但至少得先将那些缺点摒弃,别还没接触到对方的长处,就先将那些臭毛病都学会了! 听懂了荀相的言外之意,岳麟更尴尬了,谢侯这回多少有点冤枉。 “并非谢侯带我们去的春色满园,是、是我们……”奉自家祖父之命邀谢侯去的。 荀耕紧盯着他们,满眼的万万没想到,接着便叹了口气。 行吧。 这些小子都长大了。 是他白操心了。 “不管是谁先动的手,永安郡王几个丢了半条命,身上没有一块好肉,铁一般的事实就摆在眼前!谢氏小贼凶暴残忍……” 永王正要指着谢姜的鼻子大骂,不料方才还在面前的人一眨眼就不见了,回头找了一圈才在树底下找到,只见 谢贼正拉着易世子的衣袖求饶示弱。 永王见状冷哼一声,“现在知道找易世子讨饶了,昨夜打人的时候,怎么没想着给自己留条后路!” 谢姜瞥了永王一眼,皱着眉头没吭声,但是满眼都写着——你懂个屁。 永王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都这把年纪,竟然还有那种想亲手打死一个人的冲动! 简直岂有此理! 许硕闻言心想谢姜打个人还需要留什么后路? 就算失手把人都杀了又如何?照样能安然无恙地继续做她的南海侯,最多也就是去天牢住几天,顺天府大牢和大理寺大牢谢姜都住过,再加上个天牢也就那么回事。 谢姜背后有南洋四洲,谢姜的后路比谁都宽。 瞧见易砚亘和谢姜纠缠不清,永王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听闻谢姜与世子颇有交情?陛下将此事交由世子处置,是因为陛下对世子信任有加,世子可不要让陛下失望啊。” 永王这是在提醒易砚亘,他是陛下的亲叔叔,这帮宗室子弟也都姓夏,纵与谢姜私交再好,也莫要忘了陛下的脸面。 永王理所当然的认为,易砚亘若不站在他们这一方处置了谢姜,就等于是辜负了陛下。 易砚亘今日的权势地位, 都是陛下给的,岂有不维护陛下之理? 永王提醒易砚亘认清现实,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出来。 但除了地上躺着的那帮宗室子弟,包括在偏厅等候的文武官员,都认为是永王始终没能认清现实。 甭说易世子早就开始行驶摄政之权了,就算易世子只有个豫王世子的身份,那也不需要看永王和宗室子弟的脸色。 若是豫王在场说这话试试?都不需要易世子教他们做人,豫王就能让他们重新做人。 易砚亘用力拽了拽,想将自己的衣袖从她手里拽回来,奈何她攥得太紧了,再扯下去估计会将衣袖撕下来。 易砚亘默默叹了口气,不再与她拉扯,就当瞧不见她这个人。 易砚亘面色如常抬眸看向永王,“老王爷既然如此说,我的处置若是不合老王爷心意,只怕老王爷便会认定是我徇私,不妨交由荀相处置。” 易砚亘正好也懒得听他们在这里胡搅蛮缠。 不过永王认定他会偏袒谢姜是对的,他心里再恨不能掐死某个混账东西,那也是回去之后两个人关上门的事,断没有与旁人一起为难她的道理。 谢姜无所谓谁来断案,她又没有做错什么,谁来断她都是正义的。 如果谁要 非说她是错的,那她就让那人瞧瞧,她犯起错来是什么样儿。 老王爷立马转向荀耕,“还请荀相秉公明断!” 易砚亘竟然任由谢氏小贼拉着他的衣袖!瞎子都能看得出来两人之间不清不楚! 还是荀耕靠谱。 “咱们中原自古以来便是礼仪之邦,可不是什么海外蛮夷之地,岂容得下谢氏恶徒如此无法无天?逞凶暴行必须要付出代价!” 永王远远指着谢姜义正言辞唾沫飞溅。 永安郡王几个纷纷嚷嚷道:“谢姜作恶多端杀人如麻,求荀相一定要为我们做主!” “恶人先告状,还好意思这么理直气壮,是不是只要脸皮够厚,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陆玉清嗤道。 荀耕深沉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