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氤氲,丹海之中,漂浮着一根金闪闪的灵骨。
那奇骨周围,好像在流转着金色的文字,那字体别致隽秀,古迹斑斑。
这是……
墨景轩问,“看到了什么?”
凤凌霜又惊又喜,她道,“我我我……”
“认真说话。”她竟然结巴起来了,有这么激动吗?
凤凌霜道,“我那根灵骨,周围竟然闪烁着金色字体,原来,它周身散发着的光芒是金色的字体,我还以为,这是光芒而已”
她好像明白了,适才领悟过来,或者说,适才看到那些文字。
识海,耳目,这一刻变得清晰敏锐异常。
墨景轩道,“试着去看懂那些文字,最重要是会悟其意,其道,其蕴,但不要操之过急,切忌。”
他收手,让她先调息凝神之后再专注做其它事。
凤凌霜嗯了一声,本想专心研究自己的尊贵的灵骨。
但想到了一件要紧事,那个陆璃雪,“她人呢?”
墨景轩道,“我命龙樱蓉和褚嫣然将人押去刑罚堂。”
“啊,您老这么开明吗?”她还以为他又想大度的息事宁人。
墨景轩剑眉微蹙,他看着不识好歹的人问,“你再说一遍。”
凤凌霜立刻紧抿住嘴巴,其实,他这人,是挺公正的,平日端着淡漠清冷,一副为人处事就是公事公办的架子。
他的处事手段,确实是张持有度,要说这位掌门师尊不讨人喜的毛病,好像没有。
凤凌霜眨眨眼,面对着清冷至尊卖萌,这种行为好像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墨景轩不吃她这一套,他问,“又想做什么?”
凤凌霜道,“师尊要如何处置那小贱人?”
“嗯?”
“额,是如何处置那吃里扒外勾结外人为非作歹的天权院之弟子陆璃雪。”
她立马改口,但仍不忘引用一些得心的成语发泄心中对仇人小贱儿的恨意。
墨景轩无法理解这姑娘家的心态,明明都是孩子,怎的盘算起来,各种诡计多端?
要说这陆璃雪,出身也算高贵,也不知从哪里学来了害人的东西,就她那样子,估计是学不会自正己身,更别说什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了。
这种儒学之论对她无用,有时候想想,还真需要向这位逆天逆地的徒儿去治一治那般人。
凤凌霜问,“能将她打一顿吗?”
墨景轩走去远处坐下,他悠悠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凤凌霜望着气定神闲的人,好生羡慕这个男人,修为逆天,无所畏惧,活得真是舒坦。
墨景轩道,“你想报仇?”
“肯定的。”她毫不掩饰内心的真实想法,她就是想往死里整陆璃雪,只要有机会,绝对让小贱人生不如死。
墨景轩道,“你与封逐鹤还有顾明焰他们说,你做梦梦见自己被陆璃雪挖了眼睛?”
凤凌霜道,“是。”
她不敢说我重生了。
她要是知道远处这美如谪神的男人其实也是重生,她绝对能惊得蹦起来说,好巧,咱俩一路人,果真天生一对。
问题是墨景轩不会让别人知道他的来路,以及他经历过的事。
凤凌霜道,“掌门师尊,你相信麽?”
墨景轩浅酌一口清香润喉的茶水问,“我信不信,很重要吗?”
“当然,如果您信我,我就觉得还有希望,否则,我还以为自己命该如此,天地不怜,孤苦无依。”
墨景轩:“……”又卖惨。
她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
凤凌霜观察着神态淡然的人,他没什么大反应,似乎是不相信的,又好像无所谓,事不关己。
也是,像他这般,想必亲历过许多事,就她这点小事,他不在意好像也很正常。
她莫名想知道他见过的风云。
墨景轩道,“你想如何?”
他的问题没头没尾,可凤凌霜却听出来了,她道,“能否将之痛打一顿。”
墨景轩:“……”
“不是,我是说,就这小贱,不,是陆璃雪这种小人不知悔改之人,她一定认为那四院长莫元初是她的倚仗而觉得刑罚堂的人不敢对她如何?”
“掌门师尊也知道,四院长这种人,他刚愎自用,自视甚高,总是狗眼看人低,就他的秉性作为,刑罚堂的人畏惧三分,难免就徇私舞弊,不敢得罪,然后随便搪塞几句就把陆璃雪放了。”
“那您说,这不是在打您的脸吗?或者说,刑罚堂的人根本不把你这个掌门放在眼里,因为他们只听四院长的话。”
墨景轩听着,俊脸绷着,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哀乐。
只不过,他狭长优美的眼睛,好像闪过一道微光,那光带着危险的警告。
凤凌霜看到了那凌厉的光,她心神一震,立马改口道,“我是说,像陆璃雪这种人,务必要狠狠教训一番,否则她越走越远,等到她毁灭了整个天云宗,那真是亡羊补牢,悔之晚矣。”
墨景轩修长纤美的手指轻轻点着手上拿着的白玉杯,那杯子莹莹洁白,衬着他指节分明的手指,更加好看洁白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