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兵之苦。

他虽不是圣人，但也绝不是恶人，让天下苍生因为自己而无故枉死，有违自己的底线。

可现在，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南巫放下复国的执念。

百万族人被屠戮，这是血海深仇，换做是他，也不可能放下，毕竟前世，他就是一些网友口中“纯粹的民族主义者”，仇视一切和小鬼子有关的东西。

“前辈，今日之仇，晚辈必然会报。”

犹豫再三，他只能模棱两可的应下此事。

至于暮云国复国之事，等到时候他有实力了再说吧。

南巫见状，很是开心。

“草原上还有着不少暮云国的族人，为了避免误会，明日我会随你一道，将你们送出草原。”

方旭点了点头：“这样最好了，万一有了冲突，将来我可没办法跟师父和师姐交代。”

……

翌日，天刚蒙蒙亮，几人便再次启程。

原本南巫是打算让童童先回望月山的聚集地，但这丫头死活非要跟着，南巫拗不过她，只能答应让她随行。

一行四人，沿着茫茫草原，朝着北方赶去。

时至傍晚，四人停下休息，童童骑着银狼出去晃了一圈，很快就带回来一只灰狼。

“方旭哥哥，快生火，烤肉！”

看着这丫头拖着一只比她还重的灰狼，方旭忍不住调侃道：“哟，这是二灰吧？”

童童小脸一红，连忙否认道：“它……它才不是二灰！”

“嗷呜……”

童童的话音刚落，身旁的银狼就发出一声呜咽，眼睛满是幽怨的看向童童。

“它说这是小灰……”

方旭身边，老猿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噗嗤！

听到这话，方旭彻底绷不住了，直接大笑起来。

一旁的南巫也是愕然的看向童童道：“丫头，你真的杀了自己的驯兽？”

童童狠狠的踹了一脚银狼，耷拉着脑袋，一双小手不安的捏着衣角道：

“周围……周围没有其他野兽……”

南巫一阵无语：“你忘了御兽师最基本的准则了！？”

“南巫姐姐，我错了……”听着南巫严厉的训斥，童童眼中泛起水雾，可怜巴巴道。

“无妨，未开智的野兽不具备怨念。”老猿见状，打着圆场道：“杀了自然也不会影响御兽师和驯兽之间的感情。”

“只是……小丫头，你以后恐怕都不能操控这片草原的灰狼了。”

童童听后，小脸猛然一僵，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南巫见状摇了摇头，拎着那只灰狼的尸体开始剥皮处理，方旭则是去收集一些干柴，准备生火。

狼肉烤熟，童童脸上带着浓浓的愧疚，含泪吃了两只前腿，撑的小肚子圆滚滚的才算满足。

四人继续前行，接下来的旅程，几人过的还算惬意。

有南巫随行，路上遇到一些暮云国的族人，几人并没有遭到为难，反而是得到了不少的马奶酒，奶酪等草原特产。

前行十多日，四人终是抵达了草原和北荒的交界处，

荒凉的戈壁滩上，南巫看着方旭开口道：“此去约三百里，便是北荒凉州的范围。”

“凉州是大虞最乱的地方，不过，混乱对于你现在的处境来说，恰恰是最安全的，你自己小心一些。”

方旭点了点头，正准备和老猿离开，南巫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从怀中取出一个精巧的瓷瓶递给他道：“这里面有四颗丹药，吞下一颗，丹药内的蛊虫会改变你的容貌。”

“这种改变是固定的，且仅仅只能够维持半个月，你自己看着用。”

方旭接过瓷瓶，朝着南巫拱了拱手：“多谢前辈，小子告辞了。”

南巫挥了挥手：“去吧。”

……

凉州城。

作为大虞最贫瘠的一个州，凉州地域辽阔，但城池却是十分的稀少，算上府城凉州在内，总共只有三座城。

若非凉州的荒漠之中盛产一种名为紫焰草的草药，虞国恐怕都不屑于占领这块地方。

紫焰草是炼制破障丹的主药，破障丹又是武师和武尊境界必不可少的丹药之一，所以，放眼整个荒凉辽阔的凉州府，能够见到最多的便是前来碰运气的淘金者。

九月十五，下弦月。

荒凉的戈壁滩，昼夜温差极大，此时又值初秋，地处北方的凉州夜晚十分寒冷，微弱的月光下，方旭和老猿牵着已经疲惫不堪的马匹，行走在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上。

“要是能弄到两匹踏云驹就好了。”看着两匹已经快要走不动的马儿，方旭嘟囔了一句。

老猿淡淡一笑：“踏云驹在兽族之中属于数量极为稀有的品种，哪有那么容易弄到？”

“按照这个方向，天亮之前我们应该能够抵达凉州城了吧？”

望着漆黑的远方，老猿有些激动。

活了数百年了，他最接近人类城池的一次就是年轻时候曾不顾族中长辈劝说，越过山涧，杀到了青州府实力范围内的一座小镇子。

但在镇外正好遭遇了青州吕家的上上代家主，吕圣人的爷爷，被其打成重伤，差点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