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竹兮慢慢起身,场面寂静，江院长已经站在旁边惊呆。

两男生终于回，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吧？”

白织羽嗓子很哑：“事。”

他看向卫竹兮,只看到对方垂着眼睫，色看不清楚,但从绷紧的身体可以看出他风雨欲来的低气压。

半晌,卫竹兮抬起，色却一如往常：“白教授脚踝似乎受伤。”

白织羽顿顿，其他人这才注意到他通红的脚踝,本来骨感冷白的脚腕经微微肿起来。

江院长经恢复往常的表情,好歹是见许多大场面的院长,检查一下,发现卫竹兮受伤，马上道：“事就好,先送白教授去医务室处理伤口。”

出这样的事,卫竹兮作为此次活动的负责人离不开干系。

两男生惴惴不安看着几人,卫竹兮挥让人离开,他叫几学生,正要让人搀扶白织羽，想到对方身子一歪,扶在卫竹兮臂上,彻底走不动路：“我脚好痛。”

他看着卫竹兮，声音什么起伏，琥珀般的眼睛却如同云雾。

江院长察觉出他微妙的变化：“白教授看来走不路,找代步工具——”

白织羽看着卫竹兮道：“抱我。”

江院长：“……”

他怎么想到呢？

江院长当机立断：“竹兮，力气大，就来吧,要是伤处严重就不好。”

卫竹兮垂下眼睫，终究是如上次抱他回公寓那样微微俯身，下一秒，人就落在他怀里。

白织羽一只从他肩膀向后探去，紧紧抓住他后肩的衣料，卫竹兮侧，看到他泛白的指骨。

医务室距离礼堂不算远，步行几分钟就能到，卫竹兮抱着人出礼堂大门，江院长担心跟在旁边。

周围学生若有若的视线跟着他们远去，几人身影消失的瞬间，终于忍不住出声。

“一次看到长这表情，长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啊，长这是生气吗？我怎么觉得他看起来有些茫然？”

“我刚刚听到白教授长不认真听他的课，他们刚刚倒在一起，该不是在打架吧？”

“完完，我竟然觉得长和白教授好登对。”

两男生刚把音箱放好就遭到周围人的围堵。

“刚刚们近距离有有看到什么？”

“脸色都不好看，他们都在什么啊？”

两直男吭吭哧哧，其他人都急死，恨不得爬到他们脑子里，听到声音的下一秒却呆滞起来。

“白教授让长抱他。”

“真的？”

“他们还……亲上。”

“啊！？”

*

医务室里，医生处理伤处，江院长跟白织羽几句话就被院里的事情叫走，离开跟卫竹兮嘱咐道：“好好照顾白教授。”

清凉的药膏香气弥漫，白织羽躺在单人床上，看着旁边椅子上的卫竹兮。

周围

的人都经退下去，医务室的墙壁是淡绿色的，空气中是淡淡的消毒水味，很安静的环境。

这场景实在有些熟悉，白织羽心跳的很快，不敢看卫竹兮，缓缓背身蜷缩起身体。

卫竹兮看着他肩胛突起的弧度，后颈上的发丝软软撒在枕上。

他伸出一只却给他拉被子，半截指骨却被抓住。

白织羽牵着那只落在自己脸上，轻轻蹭蹭，声音低低的：“卫竹兮。”

卫竹兮看着他，“嗯”一声。

他喊他，却不话，最后只道：“喜欢女人吗？”

“还是，是双性恋？”

他逼迫他和他欢爱，被他包养，卫竹兮从心底应该是不乐意的吧。

所以他才在床上这样凶狠，发泄什么似的。

卫竹兮应该是喜欢女人的，即使被当成女人也所谓，他想，只要能让他属于他。

白织羽道：“算——”

卫竹兮结束片刻的沉默，终于道：“这不重要。”

白织羽看着眼的白色床单，卫竹兮的身上有一股雪松似的冷淡气味，这触在脸上，让他觉得脸上落一片温热的松柏。

他突然道：“抱歉。”

卫竹兮再次听到他道歉，看他一眼“嗯”一声。

白织羽转身面对他，紧紧看着他；“生气吗？”

卫竹兮摇摇：“有。”

白织羽不知道他有有撒谎，但卫竹兮的态度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他很平静，除那一瞬间的紧绷，随后的态度就和平常异。

白织羽心里莫名其妙生出一股火气，烧得他有些抖：“那要是我再亲一次呢？”

他坐起身，揪住卫竹兮的衣领，把人拉到身边来，两人鼻尖对着鼻尖，呼吸可闻。

卫竹兮顿几秒，白织羽琥珀色的眼睛像半融化的冰，冷而湿润，他侧，转移话题：“……晚上吃什么？”

他每次都是这样，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并不直接拒绝，只是回避。

不知道究竟是温柔还是绝情。

白织羽气道：“不吃。”

卫竹兮点点，温和看着他：“脚还疼不疼？”

白织羽：“……疼。”

卫竹兮：“那就喝骨汤好，好的快一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