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即感知’?很像是一个深沉的哲学问题,那么,为什么不称为‘存在即感知’呢?这更符合普托亚帝国北岛省那位着名上主教枢机的观点。”库卡好奇道。
“炎火帝国人类所信奉的宗教更倾向于将世界分化为‘阴’和‘阳’两个基本元素构成的存在实体,一切的物质,如土地、森林、沙漠、巨石,包括无法凝聚实体的魔源力,都是如此。”亚达罗尼从他的角度解释道:
“就像瓦西里和你多次提到的风墙,不过是这种基本元素组成的强烈能量体,只有找到一种调和与化解的方式,才能从根本上湮灭它,而非你们一贯主张的暴力美学。
“而如何找到使其调和、化解的物质?这就需要感知,感知它们的出现。”
“我不太明白,有些深奥,就像思维被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纱布,感觉有点似懂非懂,无法进一步捉摸。”库卡打了个很形象的比喻。
“任何的事物,包括魔源力的波动、非凡能量的外溢、所谓‘病毒’的侵入,都能通过精神层面协调‘阴阳’的频率,达到与之共鸣,就能与其处在同一层级。那么,就相当于构建了一条铁锁链般的纽带,只要一方出现,另一方便能立刻感知得到。”
“相当于,收音机调整频率?只要一方的电磁信号处于固定的频段中,那么……那么只要将设备也调整到位,对面发声,我们这边就能立马接收吗?”库卡以他的认知范畴分析道。
“说实话,查理十二世那个时代收音机……好像只是一个概念,我没见过实物。不过,道理应该差不多,的确属于同频的共振。库卡,无论你相信与否,都有一个不争的事实,那便是我的过往。”亚达罗尼的声音变得低沉。
他转过身体,半低下头,看向挥洒入房间内部的金色光华,凝视着光明与黑暗泾渭分明的部分,略感失落道;
“龙族的曾经是辉煌的,而我,则是这片广袤的、绵延不绝的、近乎永恒的辉煌时空的统治者之一。除了被列为序位3的神明‘龙族元首’外,我曾与其余17位固领者一起统治大陆上的一切生灵,包括地位低下的基础龙族。
“我曾是他们的领袖,只要不是‘龙族元首’亲自降临,我都能‘感知’任何从龙境或是沉睡中逃离的同胞。”
“领导者的专属吗?”库卡脸部表情没有过多变化,内心毫无波澜,十分平静地问道。
毕竟,废土中的人类总是将生存放在首位,并不过多关注权力与地位,即便是联邦最高领袖的秘书。
一切的至高统领者在死亡面前都是平等的。
“是我的专属。”亚达罗尼苦笑道:
“库卡,话说刚才的交流让我略微回忆起来了点遥远、悠久的事情。你应该听说过,时间能够抹杀一切,伴随着流逝,我会忘记很多事情,会在世界的发展中逐渐迷失自我。
“从‘卡洛夫之门’中离开,安全重返世界后,我跟随着来特·海恩游历,在克鲁斯德帝国内一直尝试寻找忘却的一种……一种执念吧。”
“执念?确实挺像龙族的风格。毕竟你们被囚禁了至少两个世纪,想要在孤独、孤寂、空旷、炽热、痛苦的封闭领域内保持灵魂存在,不消散,则必须有强大的精神信念作为支撑。”库卡颔首,略带赞许道:
“旧帝国的查理十二世,以及那位伟大的‘尹凡二十二’世都曾赞同过神学家们的一个观点:最初的、原始的世界诞生于造物主一场无意识的、不经意间的恐怖梦境。
“一切的初始元素都源于她主导的一场伟大的爆炸,之后,依次度过了漫长的七个时元,才构成了今天这片由神明创造的宇宙。”
“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亚达罗尼说道:
“即便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监牢,束缚在深沉、无边无际的梦境中,我也在不时回想,我……到底想要得到什么,为何我会一直遵守那份誓言,要实现寻找他的约定。就在刚才,灵感连接了我的大脑、记忆、魔源力和灵魂,我想,萦绕在我灵魂间的最后一丝迷茫也消散了。”
“我很好奇。”库卡向前半步,靠近亚达罗尼道:
“那是什么,誓言,或是执念。”
“世界,来特·海恩试图创建的一个全新的,无人尝试过的世界。虽然现在看来实现这些更不现实罢了。”亚达罗尼的语气有些失落。
“说来听听?”库卡继续问道。
“那正好是炎火帝国小皇帝举行‘龙庆’,打通‘龙境’与现实连接,大量释放龙族的时候。不少同胞逃离囚禁的命运,却选择要么变成‘半龙人’,要么彻底幻化为人类,选择与曾经的敌人和平共存。
“在克鲁斯德帝国居住一段时间后,来特·海恩曾说过,人类与龙族进行过长达千年的战争,后来又以绝对的敌意彻底将敌人丢入与世隔绝的深渊。
“虽然小皇帝试图尽力弥合这种宿敌般的命运,释放了绝对数量的龙族,但实际上,在当时的情况下,只要人类与龙族不彻底放下仇恨,两者的力量就无法展开合作。”
“合作?”库卡脱口而出,问道。
“人类曾是旧时代十八个种族中最具智慧、最有灵感的种族,你们天生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