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刘荣 刘荣(1 / 2)

天幕既罢, 众人暂且回归各自生活。

成化年间,朝臣们第无数次开廷议,叕一次探讨先帝事。没办法, 其他时空大可直接把先帝挪出宗庙唾骂,本朝皇帝终归是英庙亲子,虽说天幕基本是给那位定了性,但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 岂是后世女子说两句嘴便能改易的?

众人痛快地给景皇于谦平反, 恢复帝号, 赠了美谥, 移入宗庙与帝陵, 然后便在先帝事上磨磨蹭蹭拖沓至今, 没谁想当那个撺掇天子忤逆之人。

直到民间声浪愈大, 方有御史风闻奏事,又把这档子破事翻上来。

走了一遭“皇帝表达对君父孺慕之情”、“众卿据理力争”、“天子怒斥”、“忠臣直言先帝过失”、“天子沉痛首肯”的戏码, 大家终于能让皇帝坐着朝臣站着正经谈事了。

礼部尚书在心里痛骂了一番事多,都讲完英宗多久了,才到这个步骤, 然而天幕点评的那“颇具政治智慧”的“英”字是得他首肯的,此时自然要站出来:“先帝过失既已被天幕直言,四海皆知, 自然不可文过饰非,当另择帝谥……”

朱见深心里烦透了,大家说说面上话, 真要把生父挪出帝陵挪出宗庙改谥的还是他,这爹活着就没干啥好事,死了这么久居然还要冒出来给人添堵。

朝上不知谁出声提了一句:“不妨择先帝给景皇之谥。”

当即有人持朝笏出列:“不可。先帝纵然有过, 岂可用‘戾’之一字轻辱之?”

满朝文武和皇帝一起惊愕看他: 先帝给景皇上此恶谥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出来说话?!

啊,回朝述职的浙江副使杨瑄,不知他《复辟录》写到哪儿了,此人一向在外,大伙都快把他忘了。

杨瑄不理会众人目光,只进言:“此谥着实太恶,昔汉宣帝为武帝太子据上此谥,如今用之,有以武帝太子反叛暗喻先帝夺门还朝之嫌,望陛下慎之。”

皇帝因口吃旧疾向来懒于吐字,礼部尚书见天子不开口,也只在心中漫思,本来“戾”之一字用于武帝太子和景皇尚能曲笔蜿蜒出蒙冤受过之意来,给先帝用便是货真价实的不悔前过不思顺受了……

他正思索,又听空中风雷阵阵,天幕来得正是时候。

【大家好呀,今天依然是封建社会皇帝继承人专题讲,上一期呢简单聊了聊始皇和公子扶苏,大家熟悉的悲情继承人首位哈。

千年时间不过转瞬,如今我们能看到的,只有咸阳长武并列的扶苏路与蒙恬北路,还有咸阳秦都人民东路左右的秦皇路与扶苏路,父子二人隔渭河而望,各自朝向。

史书继续往后翻,翻过楚汉纷争,诸吕之乱,文帝正式登上历史舞台,尚是太子的未来景帝一个棋盘砸在吴王太子头上,多位刘姓诸侯王以七国之乱名留史书,文景之治后,便是整个大汉最为光华而夺目的一页。

——汉武帝刘彻的时代。】

诸吕之乱与七国之乱几个字往下一砸,吕雉刘邦两口子对视一眼,都无话可讲,唯有刘盈在下抓耳挠腮: 那文帝究竟是谁?

天幕之前讲惠帝吕后,已提过文景朝,但最后也没透露一丝继任者消息,自己早死,纵然有子也年幼,这文帝只能是宗室某位刘姓子弟,或就是某个不起眼的弟弟!

文帝朝,刘恒闻天幕嘴角抽了抽,他向来知太子秉性,太子与梁王共车入朝不下司马门,他也不过免冠而谢,自认教儿子不谨,谁料他还能做出抄起棋盘砸吴王太子的事……

刘恒掂量了一下,感觉还挺爽,笑眯眯权当没听见,众臣眼观鼻鼻观心,都当自己方才突发性耳聋,太子刘启没管他们,正发愁呢——接着扶苏后头讲,莫非自己这武帝儿子也受了什么委屈?

他那一朝的太子刘荣也陷入困惑,这位用棋盘砸人的景帝想必就是他父亲,但文景后这位武帝,如何是十弟刘彻?莫非自己病故早亡……

栗姬对儿子身体有数,更疑心枕边人,怒意直冲苍穹,她向来知道皇帝对刘荣不够满意,立太子也有防梁王与窦太后之意,但不满是不满,如何真教他人当了皇帝,自古从未有被废的太子!

别说他们了,桑弘羊简直怀疑人生,陛下这太子之路还不够顺风顺水么,排在公子扶苏之后,天幕是要讲个反例,还是那“盘点”的主人公,其实是临江王?

刘彻与卫青却都沉下脸色,天幕所言倒不一定是当今与上一朝,而是本朝的皇帝与太子。

与公子扶苏相提并论的、那所谓新的悲剧……莫非正对应此朝?

【我们之前讲景泰帝,被他哥安了一个“戾”字,再往前呢还有一个比较出名的,戾太子刘据。】

皇后卫子夫脸色倏忽惨白,刘彻稳了稳酒杯,看向哑然的太子与跪了一地鸦雀无声的朝臣,平静无波:“莫要作态,且听天幕。”

【讲刘彻与刘据,老实说得先破一下汉武帝太子之位的洗脑包哈。

“金屋藏娇”这个故事,博主小时候听还属于渣男怨女范畴,武帝小时候承诺以金屋赠之,长大不爱了什么的;最近几年再听已经进化成刘彻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破落皇子,为了登上皇位娶了很有权势的馆陶公主之女陈阿娇,借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