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四 顾横波(陆周盟主10/10)(1 / 3)

风停雨不歇,乌云尤遮顶,夜色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刘宗敏环顾左右,低声问道:“兄弟们,都知道任务了吧?”

“知道。”诸人回复。

“好,跟我走。”刘宗敏提刀,大步出了战线。

赤脚,鞋子挂脖子上,皮甲,全员冷兵器。

深一脚浅一脚,抹黑往前走了六里,阮军大营隐隐在望。

没有值守,都在帐篷里呼呼大睡。

待所有人穿了军靴后,刘宗敏左右挥舞刀子,三百余兵分做十队杀了进去。

进了大营一看,居然没人发现。

这……刘宗敏颇为诧异。

就这逼样,阮氏凭什么挡住郑氏进攻的?

他却不知道,阮氏的精锐禁军留在了大顺城里,而一线部队都在前线,这里的只是二线部队罢了。

所以阮福渶喝的酩酊大醉却没人劝呢。

没说的,按计划行事。

一队人找象圈,一堆人救人质。

只是几万人的大营,难免有人出来拉屎撒尿。

见面前一伙人手持刀枪,那阮兵刚要叫,刘宗敏已经把刀子捅进了喉咙里。

“啊~”

另一处传来了惨叫。

刘宗敏一脚把旁边的火盆踢到帐篷上,快步冲进帐篷里,余光看到一个阮兵,当头劈下。

惨叫声陡然激烈起来,大营跟着沸腾,如同乱粥。

明军不断掀翻火盆,只是天气潮湿,帐篷挂水,并没有能引燃大火。

杀人不放火,便秘在厕所。

难受。

但是随着火盆逐渐减少,刘宗敏却发现阮军大营越发混乱了起来。

夜盲症!

大杀特杀中,一兵忽然叫道:“旅长,象圈!”

定睛一看,百余头大象正带着躁动甩着鼻子。

“杀过去!”刘宗敏大喜。

另一边,罗汝才已经找到了人质营。

百十个守兵四处张望,然而几千個人质却只抱做一团,全不敢有异动。

“直娘贼,也不知道当初怎么远走海外的!”罗汝才暗骂一声,埋头冲向敌阵。

“敌袭~敌袭~”阮兵狂呼,刚举起刀子,就被罗汝才捅杀。

收枪如按虎,出枪如闪电,一步一尸体。

左右护持,奋勇向前,杀了十来个,余者一声呐喊,狼奔豕突。

罗汝才大喝道:“我是大明校尉,捡起兵器,跟我杀出去!”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人质连连感谢,一窝蜂往前涌来。

“不要慌,不要乱,跟我走!”罗汝才转身,快步疾走。

阮兵迎面撞来,都是一枪一个。

“集合,集合~”阮福渶声嘶力竭地大喊。

声音未落,只听轰隆隆的脚步声传来。

“不好,战象暴走!”阮福渶脸色巨变。

有的带伤,有的着火,又没有象奴安抚,真的挨一脚画地图,撞一下做飞人。

溃乱再也止不住了。

没等阮福渶回过神来,后营大火冒起。

粮草被点燃了。

“收束军伍,围剿吴兵。”阮福渶目眦欲裂。

本打算凭这一仗争夺储位的,结果打成这样,回去不被砍脑袋就不错了。

只是溃败已起,可不是说止就能止的。

厮杀呼喝惨叫混杂在一起,直到天边出现一丝鱼肚白才停了下来。

满目疮痍,遍地尸体,呻吟不绝于耳。

刘宗敏从吴襄手里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大呼道:“痛快!”

“要不要再来一碗?”吴襄兴奋地问道。

违禁?

恨不得酩酊大醉。

三百一十三人出去,两千八百五十二人回来,全军无一伤亡。

甭管阮军多辣鸡,这都是可以吹一辈子的战绩。

非要说有什么不如意的,那就是许多人质跟丢了,或许是悄悄溜了。

吴襄也不操心。

刘宗敏等人到底没敢多喝。

军中是没酒的,要不是他们夜袭实在漂亮,军医绝不可能不把存酒精的舱门锁上的。

一人一碗意思解个馋,等回去了喝个痛快。

“将军,要不要趁势掩杀过去?”罗汝才问道。

“杀!”吴襄果断说道:“趁他病,要他命,全军压上!”

迟了。

阮福渶只是骄纵,并非痴呆,明显会被明军暴打,怎么可能留下?

等吴襄领兵赶到,阮福渶主力已经没了踪影,只有百十个茫然失措的散兵以及满地死伤。

抓起来,挖坑。

作为一个合格的俘虏,要会自己挖坑。

就在吴襄心情愉悦地处理战场时,他儿子吴三桂跟着皇帝进了考场。

会试即将开始。

为方便交趾学子,会试时间推辞到四月,就导致天气比较热。

看考试棚里准备的是凉开水,皇帝问道:“为何不给冰饮?”

考官李明睿回道:“陛下明鉴,怕有考生喝坏了肚子,因此只给白开水。”

“区区冰饮就能坏肚子,长途跋涉就任,岂非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