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九 右辅要宁枉勿纵(1 / 2)

天色还黑,覃二荣推开了门,挑着担子到了大街上。

踏踏踏~

一队军兵经过。

整齐划一。

待其经过,覃二荣扶着扁担,往自己摆摊的地方走去。

一盏茶的功夫,必然碰到军兵,中间还有应天府衙役和锦衣卫的随机巡逻。

防卫如此严密,宵小远遁。

孝陵失火,皇帝遇刺,应天府都疯了,老鼠洞都得捅两下,生怕里面藏了人。

摆了摊子,挑开煤炉封火门,旁边一辆推车过来,开始摆摊。

时间还早,路上没什么行人,自然就没有生意,左近摊主免不得聊了起来。

“原以为皇帝南下应天,总要带来些生意,这群军兵倒好,除了值守巡逻跑步,硬是不出营门。”

“不扰民就偷乐吧,真拿了你的,你敢要钱?”

“那不能,天子亲军,讲究着呢。”

“是啊,皇帝治兵有方。”

“打仗也厉害,那群逆贼偷袭,皇帝反手召唤出两条火龙,当场全灭了逆贼。”

“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孝陵大火迟迟不灭,皇帝朝天一指,下雨,马上就下雨了。”

“哎,看,刘宪台,今天怎么这么早?”

“你不知道吧,今天要上朝的,皇帝来了嘛。”

刘宗周当做没听到,安步当车,到了宫门前。

宫墙斑驳,看着十分陈旧。

文武百官各分队列,都是心事重重,没有人窃窃私语。

不一刻,太阳出来,初冬时节的阳光,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上朝。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龙案上的太阳斑点,又看向下面的臣子。

是,南下前降旨,皇宫只需要打扫一遍,无需修缮涂漆,但是大殿里十多处光斑……

群臣也发现了这事,各个低头不吭声。

皇帝打破沉默,道:“每年大笔的维护费用,你们是不是只买了几个盆,用作下雨天接水?”

“工部未接修缮汇报。”工部尚书杜士全一推二六五。

司礼监不提需求,工部尚书也不能成天进宫溜达,哪能发现问题呢?

皇帝冷笑一声,道:“朕不是针对哪一個,而是说在场的所有人,没一个称职的。”

留点面子,文明用语,就不说南官都是“腊鸡”。

“臣知罪。”诸臣拜下。

“梅氏私用皇家礼器,梅圣宇盗窃孝陵礼器,勾结许兆延盗采孝陵树木,又纵火焚烧孝陵。证据在此,尔等可有疑议?”皇帝轻轻挥手,亲卫把文书供状送了上来。

“陛下,梅氏世券免三死。”钱龙锡声音空虚。

真不想说话,但世券是礼部在管理。

职责所在,不得不说。

本来皇帝就是为了削他们,该说的不说,又是罪状一件。

皇帝问道:“尔之意如何?”

完了,连“卿”都不用,只用“尔”,彻底完了。

群臣内心哀嚎。

钱龙锡说道:“私用礼器,一死,盗窃礼器,二死,盗采孝陵树木无数,三死,世券实销。

纵火,大不敬,无可恕,当诛九族,至梅永贞起,开棺扬尸。”

皇帝环顾诸人,问道:“尔等以为如何?”

“臣附议。”诸臣拜下。

有意见的都在牢里关着呢,发不出声音。

“案宗签名,以为铁证。”皇帝挥挥手,立刻有亲卫捧着笔墨进来。

没有一个南京二十衙的太监伺候。

皇帝是彻底不信南边宦官了。

都敢放火烧孝陵,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还是亲儿子们可靠。

等大臣签了名,皇帝说道:“梅圣宇许兆延二贼,大逆不道,凌迟,三族斩首。

孝陵卫与神宫监上下或为同犯,或者协助,皆知情不报,有品级者,斩首,抄家,三族流放皮岛,无品级者,流放皮岛。”

“陛下圣明。”诸臣拜下。

皇帝又道:“孝陵披火,建筑皆毁,势必重建,然国事艰难,国库内帑尽皆空虚,尔等有何良策?”

“陛下。”刘宗周出列,道:“臣上任至今,两年有余,毫无建树,致有圣驾遇刺,孝陵披火之事。

臣有罪,请去辞,并清退重起后所领俸禄,以为太祖略尽孝心。”

“你为都察院长官,未见弹劾孝陵卫与神宫监玩忽职守,未曾监察不法,不能发现阴谋潜藏。

自复起为南京都御史,潜心学问,全不顾本职。

你说自己毫无建树,确实没错。

准奏。”皇帝干脆同意。

见刘宗周谢恩,其他文武呆了。

不是说好让藩王承担一切的?

你这样搞,我们很难办啊!

你刘宗周是魏忠贤下狱后出来的,满打满算两年时间,一千多两而已,你自己清正不贪,可能拿不出来,但是门生子弟众多啊。

我们怎么办?

在南京混了几年甚至十几年的,一下子吐出来,全家喝西北风啊。

皇帝看着诸人,沉默不语。

作为大家长,肯定不能苛待宗室,所以藩王捐银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