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坪一直隶属于松坦乡。
从十多年前开始,松坦乡就出现了一个堪称是支柱性的产业——松坦狗肉。
这个产业的出现,让松坦乡在当年很长一段时间里,突然无狗了。
不管是开狗肉店,还是不开狗肉店的。
一旦路上出现了一条狗的话,不消几分钟,那条狗就会销声匿迹。
当年的松坦乡有着一句话叫做:没有一条狗能够活着走出松坦乡。
不过随着时代的变化,生活水平的提高以及各种意识的提升。
松坦乡开始出现了狗。
当然,偷狗者仍旧不在少数。
只不过再也不可能和当年那般的肆无忌惮。
毕竟现在要是谁被抓到偷狗了,那是真会被绑到了电线杆上脱光了往死里打。
所以张献才能从那扇被打开的窗户,看到有一条狗奔了出来。
只是那条狗的眼神,还有状态,让张献的目光隐隐有些担忧。
“去两个人逮住那条狗,多半是吃过不该吃的东西了。”
有两个得令而去。
张献也在这时推开了正厅的大门。
门一开就能看到地上有着一颗圆鼓鼓的东西。
“哎!”
张献叹了口气,一边戴起手套和脚套后,招呼起了法医。
“对现场的勘察仔细点,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说着,张献蹲到了那颗头颅的面前。
只可惜,纵使距离这么近却依旧无法看清楚他到底长什么样。
但谁都知道。
他就是左庶。
一个至今让人不明白,为什么会死的左庶。
法医和痕检在现场操作了起来。
张献在这时拨通了林溪的电话。
“头找到了,在陈远家。”
林溪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只是当她看到左庶头的样子时,却也禁不住一怔。
“被野狗啃噬过,所以面目全非了。我和陈潇推断过,案子的本质很可能不是我们之前所推测的那样。凶手做这一切的目的,不只是为了针对陈潇,甚至还有可能针对祁家。”
林溪皱起了眉头。
这一点她的心里头也曾怀疑过,一直觉得凶手的目的可能不再那么简单。
“这么说,那么这里就有可能是针对祁薇进行的了?”
“是,小刀应该和你打过电话了吧?”张献看了过来。
林溪点头:“先给我打的,再告诉的你们。祁薇来过这里,她来过松山坪,那么按照一个警探的思维来说,她就有无限可能与陈潇接触过,毕竟这里是陈潇的家乡,这里也生活着陈潇的父母。”
“是的,所以在这个屋子里最有可能发现祁薇的证据,应该和陈潇一样的如法炮制。”
张献正说着,痕检已经用镊子夹起了一根长头发。
林溪和张献见状,全都没有说话。
头发的出现,让人看着其实没什么手段可言。
可是,这也是最简单最便捷的证据制造法。
就好比出现在左庶尸体上的那根头发,经过鉴定就是陈潇的。
头发从哪儿来?
陈潇的衣服都能被偷,再从他住的卧室里找到一根带有毛囊的头发并不是特别的困难。
同理,祁薇亦是如此。
而这头发,如果陈潇和祁薇都拿不出绝对的不在场证明的证据,那么他们就会是刑侦调查意义上的犯罪嫌疑人!
张献看着法医将左庶的头装了起来后,这才站直了身体:
“我不知道你们夫妻俩到底藏了什么,但现在事实已经很清楚了,伱们的底牌应该可以亮出来了吧?”
“看来张局并没有真正的认真思考过陈潇留的底牌。”林溪回了句。
张献仍旧很是疑惑,林溪也只能问道:
“陈潇是怎么知道左庶的?”
“羊湖魅影案啊。”
“案子谁让陈潇去查的。”
“谢文升。”
“谢文升现在从事什么工作?”
“陈潇不是把东安交给了他……。”话到这里,张献话语戛然而止,惊声道:
“东安让整个凤凰街几乎全部在监控之下,甚至已经开始蔓延整个洪山区!而陈潇最是在乎你和他的家人,也就是说松山坪一样!”
林溪点头:“是啊,在布置凤凰街之前,陈潇就已经让人在这边布置了。只不过,我也不清楚陈潇当时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瞒住所有人。”
“我想,可能是因为陈旭的出现吧。在他的心里,陈旭一直是一个不定时炸弹,所以他才会在我家还有老家都秘密安装了监控。”
对于后世人来说。
监控早已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
但在2006年,别说乡村了,就算城里监控也不是能到处可见的东西。
所以,这个时候才会让监控显得格外特殊些。
明白情况后的张献已经是一脸的苦笑。
“原来如此啊,是我脑子短路了。我原以为东安所有的设计全部都在市区里,没想到陈潇还布了这么个局,他的警惕性果然不是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