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栋。
死亡时51岁。
48岁那年,叶家栋放弃了工作过二十年的教师职业,下海经商。
在问询的笔录里,警方有询问叶家栋的子女,案发前三年叶家栋为何弃教从商。
叶家栋儿子的回答较为简单:教书过于枯燥,想要换一种活法。
但叶家栋女儿却在笔录里说:“我爸性格一直很木讷老实,不擅长人际关系。以至于教书多年,始终原地踏步。”
“我妈性格强势,一开始很看重我父亲教师的职业,觉得那是一个铁饭碗。但后来我父亲将她带进了原本不属于她的圈子里后,她便见到了很多爬上去的人。于是她便对我的父亲生出了厌嫌,觉得我的父亲不过是外表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大学教师,实则就是一个不敢跳出舒适圈的窝囊废。”
“其实我家不缺钱用,我父亲的工资比上不足比下绰绰有余。奈何他实在是受不了我母亲的唠叨,于是也学着其他人一样下海经商。”
“只是我父亲哪里来的经商头脑,他的脑子一辈子都用在教学上,所以很快我的父亲就将原本的创业资金给赔光了。”
“赔光之后,我母亲毅然决然和他离婚。这件事情对他打击很大,从那之后他就一直在外闯荡,再也没有回过家。”
“而我的母亲她被宠了一辈子,养出了一身的骄横霸道。我父亲能忍别人忍不了,我父亲出事的前一年她就被人打的半身不遂了,而且连责任都不敢追究。”
“这些事情我想我哥可能因为脸面什么的不会和你们说,但我觉得案子都重新开始调查了,不管有没有用关于我父亲的一切我都会说出来,只希望能对你们有用。”
“至于他是不是一个盗墓贼,站在一个女儿的角度上看,我不认为也不想认为。因为他早年创业的时候,建了一个库房,而那个库房在被拆掉之后却意外的成为了我和我哥发家创业的原始资本。”
“但若是让我去理智的看待他当时的心境,我觉得为了横财他有可能去做任何的事情。”
“纵使他是一个已经年过半百的老头,但盗墓算是和他专业对口了。”
看完叶家栋女儿的笔录。
陈潇觉得叶家栋这个人的可思考性还是挺高的。
因为从他女儿的话语里,完全看的出来,他的女儿其实是怀疑他有可能从事了盗墓行为。
这算是所有的笔录里,唯一一份认为死者的死可能和盗墓有关的。
陈潇继续看了眼这份笔录,莫名的有种想找叶家栋的女儿聊一聊的想法。
不过现在都深更半夜了,陈潇也没准备打搅。
合上所有的笔录。
陈潇没有再去看其他的。
他靠着椅子,思考着六名死者可能存在的联系点。
只是将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包括其他五人出事前最后留下的信息,确实完全无法找到他们之间的共同点。
陈潇不喜欢钻牛角尖。
既然从笔录里找不到突破口,陈潇就不会继续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将笔录放在了一边,陈潇看起了当年调查过程的记录。
95年负责这一起案件,刑事调查这一块的负责人是省城一个区分局刑警队的副局长。
从记录的整个过程来看,警方的调查没有什么问题。
之所以确定死者是因为盗墓而引发的死亡,也是从他们的死法以及死亡环境等来进行确定的。
就连他们六个人为何同时死亡在古墓里这一点,案卷上都有下定论。
生活缘故,经济缘故!
在九几年的时候,各地悍匪猛人可是不少。
别说古墓里那动人心魄价值连城的财宝了。
就算里边只摆着一万块,甚至不需要一万块钱,都有可能引发血案!
再结合六名死者的生活情况。
一对没有稳定工作的闲散兄弟。
一对开杂货店的卖货姐妹。
一位做苦力的民工,以及一个遭遇生活重创的大学老师。
这几个人会为了价值不菲的墓中财宝,而进行盗墓行为吗?
完全有可能!
可是陈潇觉得当年定性还是急躁了些,或者说当年金光墓案的考古工作盖过了调查事实的重要性。
古墓中出土了不少价值不菲的金银财宝,也不见有明显的财宝被盗痕迹。
既如此,这样的定性本身就已经不合理了!
再者他们六个人到底是怎么走到一块去的?
想到这个问题,陈潇不由写下了几个数字来:35,33,42,41,31,51。
这是六名死者死亡时的年龄。
其中江平贵年龄最小,叶家栋年纪最大。
年纪最大者,距离年纪最小者足有二十岁。
中间吴晴姐妹俩也年过四十,比江平贵还是要大十岁,比王氏兄弟大个几年。
工作不一样,年龄不一样,籍贯不一样。
不管哪里都是完全不一样,要如何去做那个连连看?
陈潇又将几个人的名字写了下来。
不过这一次却并不是和之前那样,准确的说这道题应该叫做根据以上词语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