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鱼的坦然相对,反倒是让陈潇一时间不知道问什么了。
感觉里,好像是有很多问题需要询问阿鱼的。
不管是在金光村,还是在金光墓,阿鱼都是一个很特殊的角色。
可是,能问阿鱼什么?
她被人发现的时候,还在襁褓中。
被人抱下山后,便一直和孤苦伶仃的老太太生活在一起。
她很懂事。
也很能干。
可,她能知道什么?
看着阿鱼那摆正了姿势的样子,陈潇觉得林溪应该也没有正式的去问。
时间就这么点,林溪的方法应该是从生活上去了解了阿鱼,所以阿鱼才会对她这么亲切。
别看阿鱼如此厉害。
实际上孩子就是孩子,她只是够倔,够坚强罢了。
陈潇想了想,目光再次看向了黑夜中的金光村说:
“哥哥和姐姐都吃饱了,要不你领我们在村子里走一走?”
“啊?你不问我话了吗?”
“咱们就当边走边聊吧,阿鱼你帮我们介绍一下金光村怎么样?哪家哪户住的是谁,从伱开始记事的时候开始村里发生过什么事情,都和我们聊聊。”
阿鱼点了点头,但还是嘀咕了声:“金光村有什么好说的,全是坏人。”
这句话陈潇也听在了耳朵里,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
跟廖诚说了句后,陈潇和林溪就跟着阿鱼在村子里转悠了起来。
阿鱼也很老实,每经过一家人门口就说:
“这是三老太家,三老太很厉害的,婆婆在世的时候她经常欺负婆婆。婆婆辛辛苦苦种的菜园子,她没事儿就去占一点,占着占着她就仗着家里人多说是她家的了。”
“三老太现在九十多岁了,声音比我还大!”
阿鱼指着前方的一户人家,一脸的气愤。
随后又到了一户人家门口,阿鱼说:
“这是朱饶家,他坏的很!是婆婆家的侄子,婆婆好的时候他没看望过,婆婆病重那几年他天天就赖着,还给婆婆端屎端尿。”
“但婆婆不傻,婆婆知道他是奔着房子还有家里的田地来的。所以婆婆当着他的面,立了遗嘱说把房子和田地都留给我,然后他就再也没来过。”
说到这里,阿鱼还有些得意:“不过那段时间家里有吃不完的东西,他女人动不动就提猪肉还有水果来,我每次都说不够婆婆吃,实际上全被我藏起来了,但他们为了房子和田地就不得不接着买……嘿嘿!”
听着阿鱼的话,陈潇和林溪也忍不住笑了。
只不过又走到一户人家门口的时候,阿鱼停下了脚步:
“这是村长家,村长叫朱敦。村长对婆婆很照顾的,每年都会给村里日子不好过的人发钱。好人有好报,前些年村长家的儿子在外面发财了,他现在也住到县城里面去了。”
“不过村里的人好坏,村长明明给他们发钱,但每次发钱他们还要和村长吵架。说那是他们应得的,村长给少了。”
闻言,陈潇似乎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于是他就问了句:
“婆婆是五保户或者低保,贫困户那种吗?”
“哥哥,什么是五保户,低保户,贫苦户呀?”
见阿鱼这么问,陈潇也就懂了。
“那婆婆怎么不和那些人一起找村长算账?”
阿鱼露出了疑惑来:“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婆婆好像每次拿钱的时候也不高兴。为什么村长发钱给人,人们却不高兴呢?”
这个问题陈潇懂。
林溪也已经听明白了。
冷冷的看了眼村长家后,问道:“他现在还是村长吗?”
“是呀,村里有事情的时候就回来,没事情的时候就住在县城的。”
林溪点了点头,阿鱼又带着他们继续在村子里转。
路过村里一块空地的时候,阿鱼就指着边上的一颗大树,说:
“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我喜欢爬到那颗树上去。然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卖货的婶婶来。天气热的手,她就会骑着车来卖冰棒卖西瓜。”
“等到了秋天,会来卖梨子和橘子。到了冬天,她还会来卖头花和瓜子花生。”
“每次我都算准了日子爬到树上去等她,那样站得高就能看得远了。每次远远的见到她来了,我就会去拉着婆婆给我买东西。”
“卖货的婶婶也会送给我很多东西。”
“那婆婆去世之后,她还来过吗?”陈潇问了句。
阿鱼摇头:“从婆婆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没来过了。我还问过其他人,他们都说卖货婶婶不知道去哪儿了。”
听到这话,陈潇看了眼林溪。
林溪也冲着陈潇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这一点。
陈潇看着阿鱼说的那颗大树,笑道:“阿鱼是不是也很久没爬过那棵树了?”
“爬到树上也等不到卖货的婶婶来,我又不是猴子,才不愿意再爬勒。”
“那咱们去树下坐一坐,你和我说说那个卖货的婶婶长什么样好不?然后,你再帮我看看我画的像不像。”
阿鱼的眼神明亮了起来:“哥哥,你会画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