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画了很久的画。
但并没有一夜。
早上林溪醒来的时候,陈潇也第一时间起来。
只不过林溪洗漱完后,就在桌子边看着那些画。
陈潇过来,问道:“和现场拍下来的画面有区别吗?”
“有,总觉得你画的精致了些。”
“精致?”
陈潇意外,林溪看着画道:
“也许你在画凶手的内心,而照片拍下来的只是冰冷的现场吧。”
说着,林溪主动帮陈潇将那些画给收了起来,而后走到陈潇的面前道:
“陈潇,这一次我想和你较量一下。你查你的,我查我的,怎么样?”
说着,林溪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们如果谁有线索,需要互相分享。”
陈潇搂着林溪的肩膀说道:“平日老公,较量就叫陈潇是吧?”
“我不管,我也想看一看自己和你的差距现在有多大了。”
陈潇笑着点头。
他看出林溪的眼眸里,有着很强的破案欲望。
两人没有再多说,一同离开酒店之后,便先到了县局刑警队。
阳关县局刑警队队长名叫邹豪。
陈潇和他打了个照面之后,邹豪就跟着林溪一起去走访调查了。
而陈潇一个人,来到了法医科。
进入后,陈潇一眼就看到了验尸台上摆着的三具尸体。
户主焦国宣。
户主妻子韦荣。
女儿焦嫣。
不过查看了案卷的陈潇,这时已经知道光是验尸台上的三人,关系也非正常的父母女。
焦嫣是焦国宣前妻所生。
焦国宣发迹之后,认识了现在的妻子韦荣。
而韦荣的年龄,实际上只不过是比焦嫣大個四五岁而已。
县局的法医叫做钟添,是一个从事法医工作很多年的老法医,如今的年龄也已经五十出头了。
看着钟法医那疲惫的样子,陈潇不禁说道:
“钟主任,要不歇会儿吧?”
后者摇头:“报告没做出来之前,我得争分夺秒才行。毕竟时间过的越久,一些证据就越有可能流逝。”
这话倒是没错。
陈潇也没有多讲,而是走到了一旁的台子上。
那上面已经稳妥装好了死者生前所穿的衣物。
戴好手套,陈潇将一件件衣物都拿出来了观察。
不过查看了好一阵,从衣物上陈潇并没有什么发现。
随后见到钟添已经开始了解剖工作时,陈潇不由走到了近处。
钟添还有些担心他受不了,很认真的提醒道:“陈先生,有亲眼见过解剖吗?”
“没事的钟主任,比这更难接受的场面我都有经历过。”
“那就好。”
钟添说着又沉默了。
他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性子,陈潇也只能主动搭话道:
“钟主任,你觉得死者三人被摘出来的那颗心,带着什么样的意思?”
钟添的动作没有停顿,但他的思维却在转动:
“实话说,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法医,各式各样的案子我都遇到过。但凭借我的经验来说,凶手在杀人的过程里越是慢条斯理的,破案难度就越大!”
“相反,如果那个凶手的手法粗糙的很,那多半要不了几天就能把人捉拿归案。现在你一来就问我这个问题,我倒是觉得东州那边对你的报导还真是名不虚传。”
陈潇微微咧了咧嘴,并没有插话。
钟添也接着说:“若是你想问我的想法的话,我觉得这可能不是一起仇杀。”
“哦,怎么说?”
“就如同我刚才说的那样,以我的经验我喜欢将杀人案就分成两种来区别。一个是粗,一个是细。仇杀案,一般都带着很强烈的报复特征。杀人手法上,很少会有这种小心翼翼将人器官摘下来的行为。”
“可杀人案,排除激情作案之外,无非仇,情,财等这几种。再说情杀,也很少会有这么耐心的行为。至于为财,那就更简单了。”
陈潇听明白了意思:“所以钟主任的意思是,这一起案子凶手的动机很可能不是常见的那些?”
“我是这么个想法,但杀人终究是需要理由的。所以我就想赶紧将尸检报告做出来,那样的林组长她们也就能更容易掌握线索了。”
陈潇点了点头:“那你忙,我就坐您办公室里看看现场拍下来的照片。”
“好。”
陈潇转身出了解剖室。
随后在钟添的办公室里再次打开了案卷袋,将照片给拿了出来。
照片明显要比陈潇的画要来的更加的血腥。
但也和林溪所说的那样,照片所呈现出来的全都是冰冷。
而陈潇的画,实际上除了他,其他人是不能作为参考的。
陈潇比对着照片,他想以此来接近凶手的内心。
看着看着,陈潇愈发觉得凶手在摘掉死者心脏的时候,格外的认真。
而且心脏当时全都在三名死者的手掌心。
“凶手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把心拿了出来,是刻意追求那种刺激,还是说让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