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宵摊门前,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流。
每个人都在对着娄晓东指指点点。
老妇看到那么多人,神色也变得更加的嚣张。
“就是这个人,以前是個警察。但他仗着自己是警察,知法犯法把我儿子给生生打死了!”
“我儿子死的时候才二十多岁啊,本来都要结婚了,就是被他活活的打死的!”
“可是你们看他,国家都教育他多少年了,但他现在的样子有半点后悔半点改过吗?”
“他就是个畜生,他不配做警察,更不配是人!”
老妇说完,面色狰狞眼神得意的直视娄晓东。
娄阳已然暴露而起,他什么话都没再说,但浑身都在发抖。
那种抖不只是胳膊,他浑身上下连腿都在抖。
那双腿不是发软而抖,是盛怒下的抖。
陈潇察觉到他的状态不对,立马喝止道:“那你倒是说说警察为什么要抓你儿子?后来你儿子到底是不是罪犯?他犯的又是什么罪?”
老妇面色一紧,陈潇再次提高了声音,怒道:“你们看清楚,就是这个老太,她的儿子在多年前辱童致死。一个还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竟然死在了一个生性变态的成年人手上,我想问一下各位他该不该死!”
陈潇可不是警察。
甚至他从未当过警察!
他的性子本身还有着街溜子该有的火爆。
所以胡跃不得不忍,娄晓东不得不忍,他却忍无可忍!
果然,他的话一出,现场原本对着娄晓东指指点点的人群立马将矛头对准了老太。
“想起来了,原来你是红河胡同欺负小女孩那个变态的老娘!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死的好,MD……要是当年是老子碰到,老子也打死他!”
“忍不了,那样的人渣死一个嫌少,死一百个都不嫌多,你个老不死的竟然还敢来找人的麻烦!”
“艹……忍不了,劳资现在就想弄死那老东西!”
胡跃没办法。
其实他也对这老妇厌恶至极。
可作为警察,见到这群起的民愤,他不得不将老妇弄进了车里,然后开着车去了附近的派出所。
娄阳的情绪稳定了很多,只是娄晓东就那么安静的坐在凳子上发呆。
他的状态看起来非常的不好。
陈潇刚想劝他去洗洗,娄阳仍旧红着眼一把将娄晓东给拽了起来。
“你还不嫌丢人吗?一身的屎尿你是不在乎了是吧?”
“我是真不明白,别人当警察都好好的,升官发财全身而退。”
“你看看你当警察当成什么样了?老婆,老婆跑了。儿子,儿子没出息。自己坐了几年牢出来,动不动就被人一屎瓢扣脑袋上!”
“我真的受够这样的日子了!”
娄阳的话像刀子,让陈潇都不由皱起了眉头。
但他并没有去说什么,也许这么多年娄阳也承受了很多他难以承受的冲击。
陈潇保持了沉默,娄阳也强行将娄晓东给带了走。
看着桌上的一片狼藉,陈潇并没有拿出现金放在桌上。
这个时候如果还去结这桌菜钱,等同于是又羞辱了娄晓东一次。
最后陈潇也准备打辆车返回南桥镇。
不过胡跃在这个时候又赶了回来,见到陈潇没走他也松了口气:“还以为你走了呢,还好还好。”
“那老妇人怎么处理的?”
“能怎么处理,这种事情她隔段时间就会闹一下,只能往拘留所关几天,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只是我师傅没法做生意,每次在个地方刚有点起色,她就冒出来了。”
陈潇叹息,胡跃就接着道:“对不住了啊陈潇,今晚上扫你兴了。”
“没事。”陈潇回了句,胡跃开口道:“这样吧,我送你回南桥。”
“不用了,你这一来一回的大半夜的时间全在路上了,我自个儿打个车。”
胡跃还想要送,陈潇最后摆摆手坐进了一辆出租车内。
在回去南桥镇的路上,陈潇原本还算美丽的心情也变得不是那么的好。
拿着手机,最后想了想给林溪打去了电话。
“喂,媳妇儿下班了吗?”陈潇问道。
林溪回道:“还没呢,今晚加班,怎么了老公?”
“没事,你先忙,忙好了赶紧回家洗澡休息。”
陈潇笑说着,但林溪却连忙道:“喂,你要是敢挂电话我可生气了哈。赶紧和我说,是不是不开心了?”
“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你了啊。”
“少来这一套,有什么心事就和我说,这个时间段我又不是出现场接个电话没事的。”
听着林溪的话,陈潇于是将今晚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听完,林溪也叹息道:“原来是娄前辈的事情啊,那确实挺让人无奈的。对别人来说,娄前辈可能在他们的心里是个英雄。可惜,娄前辈以前是个警察,与他的家人而言那绝对是一段极其痛苦的经历。”
“嗯,所以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真没什么事。倒是你,这都几点了为什么还在加班?又遇到案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