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嘉嘉？

无论是谁，她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下去。

“你是什么看法？”梁万琼问程嘉。

程嘉怔愣了一秒，点头：“我支持小姨。”

“支持……”梁万琼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的。”

毕竟，在血缘关系上，贺鸿文是她的亲生父亲。同样是亲属，大家都没有给过年幼的程嘉半分关爱，她同样没有资格要求程嘉来做出选择。

“嘉嘉，唯有一句话，你要记住。不要轻易地相信他，哪怕他是你的亲生父亲。”梁万琼说这句话的时候异常冷静，她并非是在

挑拨，而是理智地叮嘱：“梁家人如果真的全都出了事，你就是唯一的继承人。”

“如果和贺鸿文斗下来的结果是那样，那小姨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但……至少我希望你，能守住这份家业，梁家的产业和人脉，一件也不能落到贺鸿文手里。”

程嘉沉默。

如果按照原本剧情的发展，那的确就该是如此的。

女孩沉溺在父亲的花言巧语里，直到梁家人接连出事，她才真正醒悟。而身为幕后黑手的贺鸿文，也的确想要两家的财产。

但故事已经被改写，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发生了变化。

贺鸿文要的，已经不止是梁家的钱权。

“别想太多。”小姨的手落在她头顶。

程嘉轻轻嗯了一声。

“真是一副母慈女孝的好场面。如果万蓉还活着，也应该是这样的画面吧？”声音从远处突然传来。

程嘉和梁万琼同时抬眸望去。

贺鸿文嘴角噙着笑出现在医院走廊上，他的拍着巴掌的动作看不出有一丝对于前妻梁万蓉的早逝该有的惋惜。

“贺鸿文，你不配提我姐姐的名字。”梁万琼冷着脸，将程嘉护在身后。

贺鸿文笑笑，“怎么不能提呢？你不是一直动手在查这件事吗？你不是最想知道万蓉是怎么死的吗？”

梁万琼的目光已经完全沉了下来。因为说着这句话的贺鸿文眼里充满了戏谑，似乎回忆起她早逝的姐姐，是一件有趣极了的事。

“其实事到如今，告诉你们也没关系。”贺鸿文笑笑，“有时候我很佩服你的直觉，万蓉死了一十几年了啊，你还一直盯着我。你到底是凭什么判断是我害死了她？双胞胎的直觉？真是令人匪夷所思。或许这就是弱小者的机敏。”

“所以，果然是你。”梁万琼握紧了拳。

“当然是我。”贺鸿文满不在意地摊了摊手，“你们两姐妹似乎都对自己的直觉深信不疑，你坚定地认为是我杀了万蓉，而万蓉也坚定地认为，是我杀了她丈夫。”

“真是诡异极了的直觉。但值得表扬的是，她确实猜对了。”贺鸿文笑了一下，“我得到贺鸿文的身体，也就只有几天时间吧，几天而已，她居然就看出我不是他的丈夫了。所以我就不能留她了啊。”

贺鸿文叹气，“结果呢，她做了什么？她居然把孩子给丢了？她觉得我会动手杀了尚在襁褓的主角？真是让人感慨的伟大母爱。梁万蓉也是急疯了，把孩子丢在居民点楼下就跑了……那些普通人哪有什么善心。再说了，那寒冬腊月的，谁会没事出门走走？”

“嘉嘉啊，你得感谢爸爸，是爸爸把你送去孤儿院的呢。否则……你怎么长得了这么大。”贺鸿文嗤笑一声。

程嘉沉默不语。

梁万琼脸色十分不好。她或许不知道贺鸿文在说什么疯言疯语，她唯一肯定的是，姐姐的死，真的是贺鸿文造成的！

“你……”

她想上前，却被程嘉一把拉住

，拦在了身后。

“嘉嘉……”

程嘉不动声色地挡住她，动作异常坚决。

贺鸿文出现在这里的时机不对劲。会将一切和盘托出，恐怕……是已经想好了怎么对付她们了。

现在，很危险。

贺鸿文似乎还没有立刻动手的意思，他说：“其实我到底是不是万蓉的丈夫，那都不重要。就算不是我，她本来的丈夫将来也一样会为了梁家的财产杀了梁家所有人，毕竟，他就是这个世界的反派啊。”贺鸿文轻笑，“可我不一样，我对这些低等位面世界的财富没有什么兴趣。”

“我从一十几年前就开始布局，为的，都只是程嘉一个人罢了。”

“本来以为会和平地到剧情结束，谁知道会突然冒出来一个盛岚晴，把我的计划给搅合得稀碎。”说到这，贺鸿文变得咬牙切齿。

本来按照剧情轨迹，程嘉的老师会变成她的救赎。可谁知道原本就该死掉的盛岚晴，却代替盛丽姿成了程嘉的‘光’。

“你知道吗？原本盛丽姿死的时候，你应该会提升非常多的一段黑化值！”贺鸿文骂道，“可因为盛岚晴的存在，导致本来应该直接到50的黑化值，只提升到了20点！”

那可是非常长的一大段黑化值啊！就这么没了！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盛岚晴应该是穿越者。

起初，贺鸿文也很恼火，低等世界的穿越者，真是让人觉得心烦。但他毕竟是个‘作弊者’，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想对上有系统的穿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