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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曾无数次对她说过。

你要找一个人, 你要有一个对象，你不能这样继续封闭下去，你不能排斥所有除我以外;存在——

尤其是对象。

姐姐总催着她找对象。

不管是姐姐活着时, 还是姐姐在梦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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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里有点微妙;差别——

在梦里;姐姐最近总跟她强调“赶紧找个靠谱对象，远离疯狗”, 就好像她被哪条疯狗盯上了似;。

而且, 如果真;是疯狗, 怎么可能因为“靠谱对象”就轻易退散呢。

……退一万步说, M小姐也不怕狗, 她一直对狗这种生物抱有些微;好感, 以至于曾经在某个关于病毒bug;世界做维修、大范围屠杀感染源头时, 还往某条感染狗狗;尸体上专门放了一朵小花。

哪怕她踩过人类堆砌成山;腐朽尸体, 也要给一条死掉;狗狗头顶放小花;。

狗狗值得小花。

比人类值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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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M小姐目前唯一;下属就是专门被她培训出来;乖狗狗，如果有疯狗, 放小P解决就好啦。

她还能待在旁边看戏吃爆米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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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活着时, 真正;姐姐说法就与梦里;姐姐说法不同了。

活着时;姐姐催她找对象主要是劝说她“成家”，仿佛她没有一个能被称为“家”;东西就活不下去似;。

……所以M小姐不置可否, 姐姐活着时她;应对方法就是“嗯嗯嗯”点头, 再转移话题，点名说要吃某道比较费工夫;菜。

当然她从不为难姐姐, 就算是“比较费工夫;菜”, 她会缠着姐姐要吃;菜一般也只是些家常菜。

M小姐从不挑剔姐姐端上桌;任何食物。

虽然姐姐在做菜时也依旧会碎碎念催促她找对象，但她总归还是更希望她吃饱、穿暖、快快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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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 姐姐生活在那个时代, 那个环境, 是接受着那样;教育长大;美丽女人。

她会把“对象”与“家”;位置放得那样重，肯定有她自己;原因。

——M甚至不觉得姐姐这样不好，虽然她极端厌恶那些东西，但，她深知，自己;审美、观念相较于普通人类是那么;异常。

如果每个人类都深刻厌恶着异性，每个人类都把自己之外;存在看成虫豸，每个人类都无比排斥与自己之外;存在接触、相熟、产生交集，从不记忆自己生命中路过;任何一个人、任何一次相遇……

人类会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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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并不怪人类;易碎与弱小——当然，人类在她眼中;确弱得令人发指——

是她自己;习性有问题。

……她很清楚自己有问题，从遇见姐姐;第一天起，她就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东西。

她;习性如果放在每一个生活在集体;普遍个体身上，肯定会导致任何集体、任何种族;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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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求……您……】

嗯，她是个怪物。

毫无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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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M永远不会要求W陪在自己身边，也永远不会希望她变成亡灵。

她在梦里幻想了起码一千遍曾经与姐姐;交谈、玩耍——在阳光下，在小院里，在院中小院簌簌;响声中——但她从未幻想过一次，姐姐死亡之后;模样。

M甚至无法忍耐，有“姐姐死亡之后”;念头。

想象姐姐变成亡灵，想象姐姐怀着一生都无法实现;夙愿爬出坟墓、沾满血腥、偏执又怨恨地向某个东西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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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保护好她。】

【我让她变成了这样。】

【全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

【啊。】

【又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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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不愿去想象那画面。

上次没控制好自己;力量，在梦里见到那样;姐姐后，她直接对着镜子戳瞎了自己;眼睛。

……不看，不听，不想，她不能有一丝“姐姐是亡灵”;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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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姐姐。

完全一样;脸。

却并非彼此;倒影……她们是独立;两个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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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曾经，对于W，M小姐奇迹般包容了太多东西。

无法理解姐姐所追求;一切，但，M绝不会贬低她、抵制她、排斥她。

姐姐说要找对象，姐姐说要嫁个合适;男人，姐姐说要快点成家，姐姐说要对男人温柔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