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命可真大,还能站着?”魔君钟秀越慢条斯理地走了进来,拿佩剑无聊地戳了戳白闻秋的骷髅架子,十分好奇地看着他,“你说,你这个样子,若是那天界太子见了,还会对你至死不渝么?”
“咳咳~我活得好好的时候,也没见他对我至死不渝。哦,对了,您哪位啊?”白闻秋觉得自己的嗓子眼有点疼,但他现在这样,也没办法表演一个咳血,连咳嗽的声音,都像极了锯子划过石头那种刺耳的声音。
“我?我自然是来杀你的。”钟秀越轻轻弹了弹手中的佩剑,轻笑一声,“好叫你死也死个明白,本尊乃是上古魔族之后,魔君钟秀越。能死在我手里,也算是你的福气了。”
“姐姐说笑了,你若真有心杀我,此刻,我怕是早就化为一堆枯骨了吧?”白闻秋强撑到现在,也确实撑不住了,就近找了块凸起的岩石坐了下来,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差点没把他腿骨给折了。他立刻吓得不敢乱动,假装镇定地靠在岩壁上。
“你这骷髅怪,嘴巴倒是甜得很,叫谁姐姐呢?我跟你说,真要论起辈分来,你说不定还得称呼我一声老祖宗呢。”钟秀越笑了笑,“怎么样?这来自幽冥血海的魔气,滋味不错吧?”
“哦,忘了跟你说了,今天这事儿,冤有头债有主,你可不能怪我,都是你那情郎家里的悍妇嫉恨你,与我做了一番交易,她呢,想要我将你变成咱们魔族的一份子呢……”
“魔?我不是早就变成尸魔了么?”白闻秋冷笑道,“或者,我也可以这么理解,那位太子妃对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残杀,全然失去理智。只怕,在她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便已然入魔了吧?”真是好笑,一个心心念念要把情敌变成魔物的人,自己早就成魔而不自知。
仔细想想,能够被东王公和西王母看重的爱徒,代表东海方诸山一系与天族联姻,尊为太子妃的女人,能为了爱情,一次又一次的冲昏头脑?
或许,一开始她确实是嫉妒的,但却从没想过为了一个白三郎和太子撕破脸,无非是想暗中除掉看不顺眼的情敌罢了。只是后来,当她遇到了眼前
这个女魔君之后,一切就完全由不得她来掌控了……这个愚蠢的女人,真是既狠毒,又可怜!
“呵~本君可算是明白,为何那位太子殿下对你念念不忘了,果真是个七窍玲珑心的伶俐人,可惜,你那所谓的尸魔,不过是枯骨修炼而成,真正的天魔,无色无形、无处不在,不受外物所桎梏,可不是你们凡间所谓的魔比得了的,你既猜到了本君的用意,那,不妨再猜一猜,我是杀了你呢,还是将你炼化为真正的魔族?”
能将天帝亲封的鬼仙,炼化为真正的魔族,真是想想都要开心许久,钟秀越得意地扬起眉梢,支起下巴欣赏着白闻秋那副骷髅架子。
“这还用得着猜么?你蛊惑了那个愚蠢的女人,又抓了我,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为的,只怕是我们俩背后的那位太子殿下吧?”白闻秋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现在的感觉很不好,总觉得下一秒浑身的骷髅架子都要散掉了,但是他不能倒下,他知道,眼前这个自称是魔君的女人,目标根本就不是自己,更不是那个愚蠢的太子妃,而是那位关系到天界未来稳定的太子殿下。
白闻秋简直不知道东王公和西王母这对夫妻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怎么把一个注定要成为天后的女孩子教的这么傻白甜,这个号称有上古天魔血脉、统领万魔深渊无数魔物的魔君,一听就不是什么好鸟,她能为了一丁点蝇头小利给你打工?别逗了!
这女人分明就是想借着太子妃的手,抓住自己这个倒霉鬼,要是能引来金垣太子,活捉天帝之子,那可就赚大了,说不定还能威胁天帝坐下来谈判……
想到这里,白总简直恨不得锤死金垣太子这个害人精!他总算是明白了,西游记里孙悟空为什么见一个妖怪就想打死一个,他现在也有点想杀人了。
但他不能!
非但不能,他还得想办法帮着这位魔君,把那个倒霉催的天界太子给骗过来。
“对不住了白三郎,不是我不护着你那前夫,主要是我一家老小如今只怕都捏在这位魔君手里,反正你也因为他死过一次了,不如索性我替你报了这个仇吧……你可千万别怪我心狠手辣。”白总默默在心里念叨了一番,
然后,毫不犹豫地出卖了“情深不悔”的太子殿下。
“魔君殿下,想不想跟我做笔交易?我有法子,能替你将那位太子殿下引到这里来。”
钟秀越果然感兴趣地坐了起来,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您不会以为,我会白白帮你们魔族这么大一个忙吧?”手里有了筹码,白总也有了些谈判的底气。
“本君饶你不死,难道不是最大的好处么?”钟秀越狭长的凤眼闪着一丝不怀好意的光,和他们魔族谈条件?呵!
“您要非这么说,那就杀了我好了,反正我一千多年前就死过一回,也不差这第二回了,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但,您可要想清楚了,真要杀了我,你拿什么引那位太子殿下过来?”白闻秋深谙谈判的必杀技之一,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更何况——
“魔君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