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解了禁足,这宫中大权自然就重新回了她手里。
这让良妃着实愤恨不已,皇嗣还没着落,刚到手的大权也没捂热乎就要送出去。
"娘娘,"旁边的嬷嬷劝解, "“唐家与云家毕竟是一条心……"
话没说完,就被一声刺耳的瓷器破碎声打断,是良妃将茶杯扔了出去。
"什么一条心,不过就是让唐家做他们忠诚的看家犬。"
嬷嬷被她怒气冲冲的模样吓了一跳,四周看没有旁人才放下心。
"娘娘……"
良妃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只是自顾自面目狰狞地说着: "人往高处走,没人会甘愿屈居人下。唐家差在哪里了?"
发泄过后,她又沉默下来思考着。这是选择,也是机会。
她得跟唐旭谈谈,只要她这个弟弟支持,等云家没了,后位除了自己,还能是谁?
*大★
出了禁足,云姝做的另一件事情是去看望汀兰。殿里宫人们跪了一片,却不见主人来迎接。
“皇后娘娘,"跪着的宫女额头上都沁出了薄汗,慌张地解释,“兰婕妤卧病在床,怕病容冲撞了娘娘,正在整理仪容。"
云姝没有应答。
她踱步到了案牍前,上面摊着一张纸,拿起来看了才发现写的是一首小诗。字迹勉强也算工整,至少对比进宫之时,是进步了许多。云姝端详的时候,兰婕妤终于从里间姗姗来迟。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她面色苍白,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徐徐跪下行礼。
这样病弱的模样,反倒是更像云荼了,引得云姝也多看了两眼,旋即又收回了目光,及至将手上的纸放下,也没说起身的话。
“皇后娘娘,”汀兰先沉不住气, "臣妾大病初愈,还请……"“兰婕妤无需解释,"云姝开口打断, "推你下去的是本宫,哪里能不知道你的病?”
这有恃无恐的模样,让汀兰忍不住暗地里咬牙。原本那天皇上罚了她禁足,自己还沾沾自喜的。没想到转眼就被放了出来,如今还这样堂而皇之地羞辱自己。
云
姝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目光扫过站在后边的一堆下人后,她对着赵嬷嬷开口: “都下去吧。本宫有话要单独与兰婕妤说。"
赵嬷嬷自然是没意见的,汀兰宫里的下人虽然担心主子,但也不至于忤逆皇后,于是也跟着下去了。
屋里一时间只剩下了两人。
云姝没有开口的意思,汀兰跪在那里觉着憋屈,又不敢起身,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先开口: “皇后娘娘当日为何……”她想着那天云姝奇怪的笑,停顿了片刻,明明是问罪,却无法硬气起来, "为何要推臣妾?"
"本宫不是说过了吗?你那蹩脚的演技,骗不过皇上的。本宫是在帮你。"
汀兰大概是被她的厚颜无耻惊住了,满眼都是不信。
云姝越发觉着,云家将她送进宫里太早了,如今还要自己来调教。
“兰婕妤,”她不再坐得那么挺直,身子往后边靠了靠, "你知道,后宫女人,争的都是什么吗?"
汀兰一愣,想也没想便回答了: “自然是皇上的宠爱。”
她回得理所当然,这么多女人争破头的,不都是这个吗?
云姝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透过殿门,落在外面的红墙之上。
“忤逆皇后,”良久,她才终于出声, “轻则禁足,重则掌捆、杖罚。这个轻与重,看的是本宫的心情。推你下水,本宫不过几日就能出来,如今在这里,本宫可以坐着,你却要跪着。"
“兰婕妤,后宫之人,追逐的,大多是权利。自身的权利,家族的利益。而皇上,就是权利的本身。你我同出于云家,若你想要的就只是皇上,我们的目标并不冲突。所以,本宫可以帮你。"
汀兰愣了好一会儿。
她是从平民中来的,对于权利的争夺并不敏感,只是怀着对杨珩的一番爱意,如今听到这话,自然是反应了好一会儿。
云姝还是第一次跟人说那么多的话。
她将手放上了一边的茶杯上,还没端起,就听汀兰问她: “那皇后娘娘不喜欢皇上吗?”云姝扫了她一眼。
那眼神让汀兰觉着自己似乎是问了什么愚蠢的问题。
“出嫁从夫,&
#34;云姝回应, “皇上是君也是夫,本宫的感情,自然都属于皇上。有什么问题吗?"
汀兰觉着自己要被说得迷糊了。
所以,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但她也静下心来想了一想。
就如云姝所说,她们同出于云家。她又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得罪她对于自己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她也是因为上次侍寝的事情,才怀恨在心。
如今倒是慢慢找回了理智。
云姝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她这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