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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们在说什么?”陈福香看着陈阳狂喜的样子,心里跟猫爪子挠过一样,好奇地盯着他手里的信。这上面究竟写了什么,能让哥哥一下子从愤怒变成了兴奋。

陈阳一把将信塞到她手里,高兴地大喊:“福香,你看,你可以进城当工人了,你可以当工人了!”

那边扭打在一起的张家人和陈老三两口子听到这话,都停了下来,扭头,诧异地望着陈福香,眼底是浓浓的不可置信。

就连还没走的闫部长也目露惊色。但看到旁边的岑卫东,想起他今天为这姑娘出头的样子,闫部长又不觉得惊讶了,岑卫东想在城里给这姑娘安排一个工作还是不难的。

他打量了陈福香两眼,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的,两只眼睛又大又圆又黑,非常纯粹,确实挺漂亮的。不过岑卫东见过的漂亮姑娘应该不少才是,谁能料到他竟然看上了他们这地方的一个村姑呢!

想当初他媳妇儿想把侄女说给岑卫东,他还说他媳妇儿异想天开,岑卫东看不上他们这乡下姑娘,现在脸真疼啊,回头肯定会被他媳妇笑话和数落。

哎,这陈阳还真是走了狗屎运,成了岑卫东的大舅子。

梅芸芳和韩春花也觉得陈福香走了狗屎运。她一个傻不拉几的农村丫头,能做什么工人?她都能进城当工人,她自己的女儿/儿子也能进城,甚至比她更有资格。

但他们没错过,这封信是岑卫东塞给陈阳的。也就是说,陈福香之所以能当工人,全是岑卫东的功劳。再想到这个男人跟县里面的公安都能说上话,甚至连闫部长的面子也不给。

梅芸芳心里后悔极了,身边明明放着这么一只金龟婿,她还托人说什么张家啊。早知道,当初她就该让她家燕红去跟他套近乎的,这样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而且他都能把陈福香农进城,那肯定能给更多的彩礼。要成了她的亲女婿,她也不要什么彩礼了,只要把她家小鹏也弄进厂子里就行了。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陈燕红躺在公社给人休息的木板房里听到陈阳的欢呼,心里跟吃了黄莲一样,嫉妒的目光越过门,落到陈福香的身上。

她的命怎么这么好?

想到这里,陈燕红的眼泪又滚了下来。

卫生院没有女医生,所以来看她的是接生婆,看她流眼泪,赶紧说:“闺女,别哭了,你这落了胎,小月子里哭伤身体。”

她不提还好,一提,陈燕红哭得更厉害了。

她的孩子就这么没了,而且接生婆还说,她伤了身体,让她好好养养,不然以后怀孕会更困难。

这同样都是女娃,她的命咋就这么苦呢?而且今天过后,村里人还不知道会怎么在背后说她。

想到这些,陈燕红就悲从中来。

她男人是个憨厚老实的,赶紧握住她的手劝道:“燕红,燕红,你别哭了,你别哭了,以后咱们再生就是,没事的。”

“你懂什么。”呵斥了他一句,陈燕红哭得更伤心了。

陈福香听到哭声,扭头看了一眼,目光落在那男人的身上几秒,回过头小声说:“哥哥,不是我上次看到的那个。”

陈阳开始没听懂,反问:“上次的哪个?”

刚说完,他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目光往妹妹看的方向望去,只看到了陈燕红跟她男人,顿悟:“你是说这男的不是上次在路边跟陈燕红搂搂抱抱的那个?”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看着他。好哇,还有瓜!

韩春花最先反应过来,指着梅芸芳的脸就骂:“你个不要脸的老婆娘,生了这么不要脸的一个小贱人,还敢说给我们家老四。幸亏我们家老四没娶她,不然早变王八了。不要脸的东西,没结婚就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还怀上了孽种,她自己知道她肚子里的那个野种是谁的吗?”

梅芸芳被她指着鼻子骂,气得不行,扑了过去:“我撕烂你的嘴巴,让你胡说八道,听风就是雨,我们家燕红才不是那样的人呢。就你那花花肠子看到漂亮姑娘小媳妇儿就挪不动腿的儿子,谁愿意嫁给他?要不是你儿子风评太差,我们家燕红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好啊,你们家陈燕红跟人乱搞,你还怪我儿子,到底是谁不要脸,大家都看看啊,梅芸芳家的小贱人上个月还在跟我儿子说亲,我们把彩礼都送到他们家了,结果今天结婚,她女儿就流产了,肚子里还不知道是谁的种

呢!”

“说我们家燕红,你儿子能好到哪儿去?来定亲看到傻子长得漂亮就直勾勾地盯着人家,明明跟我们家燕红定了亲,还非要多给我十块钱,换傻子,你说你儿子是什么好东西?”

两人扭打成一团,张家儿媳妇赶紧上去帮忙。几个侄子也对着刚颤颤巍巍爬起来的陈老三就是一脚。

陈老三痛得发出凄厉的惨叫:“我的腿,我的腿没好,哎哟,好痛,你们放了我,这不关我的事啊,都是梅芸芳出的主意。她舍不得退彩礼钱,本来是想让陈燕红嫁到你们家装早产的,陈燕红不乐意,说要告诉你们家实话,让她退婚,她不肯,就故意在你们家老四面前说陈福香也要说亲了。”

听到这话,韩春花更气了。她本来就将自家的事都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