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背后靠山 你信他能有几分清白?(2 / 4)

能做下去。

这些粮商收粮,必然要联合起来压价,百姓自然从中获利不高。

这些百姓为了来年有个好收成信奉农神,可他们供奉的东西最终都被刘家粮肆收入囊中,这事揭露出来,不仅推翻了他们对农神的信仰,更点燃了对刘家粮肆的怒火。

若只是偷盗粮食,刘宗或许能够承受得起,可这背后还有更大的罪名,他能够承受?百姓的怒火他是否可以承受?

显然不能。

“从你落入我们手中那一刻起,你就不可能活着走出监牢,你这条命,留不留得住,全在你一念之间。”

若非主谋,尚有一线生机,可若承担了主谋的罪名,天神下凡都救不了他。

庭渊想了想,又补充道:“即便你承担了金阳县偷粮的罪名,其他二十六个县,就没有人偷粮了吗?你不过是金阳县分家的管事,还能管到其他二十六个县的分家?”

显然这也是不可能的。

而他们要查,不可能只查一个金阳县。其他地县也会一并查。

“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们不着急审你了吗?”

话都说得这么清楚了,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刘宗的精气神一下子就垮了。

从前他一直以为,这件事最严重的后果,也就是牢狱几年,且不会有什么人管他们偷不偷粮食,即便有人管,也不会管到其他县。

如今从眼前这人的态度来看,来头必然不小,县令都听他们的,恐怕这次刘家粮肆真的要完了。

伯景郁现在也反应过来,庭渊昨夜到底为什么要让县令安排,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刘宗了。

这样会给刘宗造成一个错觉,自己这事,并不严重,若真是严重,怎可能好生待他。

一是让他心中放松警惕,二是消耗他的意志力,三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放松警惕会逐渐演变成焦躁不安,不知道何时会被审判。

这一大清早他们就出现在监牢里,却没有对他动刑,也没有强烈审问他的态度。

他与庭渊二人配合胡诌了一番,让刘宗主动跳了出来,由他打破了僵局,此时的刘宗已经急了。

庭渊才开始步入正题,没按照刘宗的预期行动,而是直接跳出了刘宗所预想的情况,让刘宗意识到,自己根本走不出这监牢,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庭渊将事情的高度上升到了整个西府百姓对农神的信仰层面,又通过这些事情把整个刘家粮肆给卷了进来,彻底摧毁了刘宗的幻想。

若只是金阳县刘家粮肆的事情,他刘宗确实可以一力承担,可上升到西府,刘家粮肆都要完了,他刘宗拿什么来承担,即便他想承担,也轮不到他。

伯景郁不得不佩服庭渊的思路确实清晰。

若按照他们寻常的审讯方法,直接动手暴打,将刘宗打到不得不认怂,确实有很大的机会能够问出一些东西,却也从侧面证明他们手里没有足够的证据,刘宗完全可以咬死是自己一人所为,与其他的刘家粮肆无关,他们要想往背后查,就得接着抓人,耗时耗力。

庭渊采取攻心,把刘宗套进了他的思维逻辑里,让刘宗误以为他们手里已经掌握了大量的证据,让他意识到自己必死,这时的刘宗只有两个选择。保命,舍命。

之前伯景郁还担心刘宗不说,到了这一步,他完全不担心了。

庭渊适时起身,“看来你是不想说了,那就准备好上路吧。”

“我说,我说。”

刘宗扒住栏杆焦急地喊着:“别杀我,我说,我都说。”

庭渊看了伯景郁一眼。

伯景郁:“说吧。”

县令立刻安排专人记录。

“偷农神祭的粮食,确实与我们家主下达的命令,刘家粮肆至今已经存在三十五年了,农神祭前身是在粮荒时代出现的,用女子和婴儿祭祀,后来官府不允许用活人祭祀,西府民间仍有许多这样的祭祀,开始改用牲畜,家主见崇信农神的百姓非常多,就开始带头搞农神祭,随着我们刘家粮肆亩产越来越多,收成越来越好,更多的人相信真的是农神显灵,农神祭就这么开始在西府传播。”

庭渊冷笑:“这背后少不了你们推波助澜吧。”

刘宗点头:“不错,百姓往农神鼎里投的粮食,对我们粮肆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一家一碗米倒也不多,累积起来收益却非常可观。”

“岂止是可观。”

庭渊刚从堂叔手里接管过家业算账时就算过,一年家中各种生意的纯利润五千多两,而他们只用了七天,就净赚九万两,毫无成本稳赚不赔,要是将来农神祭改成一季一次,一年搞四次,轻轻松松一年净赚三十万两银子。

然后再用这笔钱大量地购买土地,压榨百姓手里的粮价,终有一天,他们能靠着这泼天的富贵把生意做到整个中州乃至整个胜国。

靠着老百姓的血汗粮起家,反手压榨百姓,再靠压榨百姓的血汗发家致富。

若真到了那么一天,他刘家迟早能影响市场的粮价,到那时候,受骗的西府的百姓,苦的却是天下的百姓。

除了西府,其他地方的粮食产量并不高,许多家中不富足的得买粮食吃,粮价稍微波动一点,可能就